尽管福泽并不属于北方,但是,初冬的早晨,依然带着不轻的寒意,特别是在刚刚破晓不久的黎明,阳光还没来得及把这座被黑暗笼罩了一夜的幽暗森林照耀得暖和
麒零的皮肤暴露在风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银尘把自己的麂皮披风脱下来,丢给他,示意让他先披着
麒零接过银尘的披风,一阵清冽的气味扑鼻而来,有点像混合了薄荷的积雪的味道
麒零大咧咧地把披风冲腰上一围,然后胡乱扎了扎
银尘张了张嘴,半吊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麒零饶有兴趣地站在溪涧边上,看着银尘洗衣服……嗯,“洗衣服”……勉强可以这么定义吧
只是对比起自己之前在驿站,每天要清洗大量客人交付的衣物来说,银尘简直太过轻松了
他完全不需要像自己一样,先挑几桶沉甸甸的水注入硕大的橡木洗衣桶,也不需要倒几茶杯由刺槐皂角的果实榨成的浆液用来去除衣服上的油污,更不需要像一匹喝醉的马一样,用脚大力地在厚重衣服上跺来跺去
银尘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