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字写完诏书, 我又提笔写给萧独的信,笔尖悬于纸面上良久,却连第一字都不知道
这一信送出,也许便是永别,我写得愈多, 只怕他到时会愈心寒,又何必多言
彷徨良久, 只在纸上写下一句:汝之聘礼, 朕收下了
才写几字,掌心已沁出一层汗液, 好似这笔重有千金
一诺千金
又写,见字如人, 外敌来袭,刻不容缓, 盼汝凯旋
等汝归来……常伴君侧
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写完, 萧煜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皇叔,该不会对这小杂种真上了心罢?” 我不答,将信折起,转了转扳指, 终是没有取下,见腿上落了些方才萧煜削下的断发, 便捡了一缕,又取下腕上用来辟邪的玛瑙手珠,一并附到信中, 递给了萧煜
我冷眼看他将信与手诏接过,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