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吴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双手撑在硬木板床上,张大了嘴巴,如一个溺水得救之人,大口喘气
冷汗顺着额头大颗滴落,砸在硬木板床上,于黑暗逼仄的小屋中发出低低的沉闷声响
那个噩梦,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被心慌,恐惧淹没
突然间,有莫可名状的恐怖于黑暗中袭来……吞噬了一切,包括他
“咳咳……” 渐缓过来,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有一种要将心肺都咳将出来的阵势
不多时,吴涛平静下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矿工说话的声音
“寅正了
” 吴涛心说着,掖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嘶”一声,他倒吸一口凉气,才发觉自己的单衣已被冷汗打湿,离开被子的温暖,刺骨冰冷的空气如同冷水浇透了全身
他连忙披回被子,颤颤巍巍摸来油灯和火折子,一吹,火折子的光给他带来了些许安然
灯火如豆,驱散了这间矿工单间的黑暗
他掖紧身上的被子,弓坐在床上,随手拿过桌面上一方铜镜,铜镜里,一个消瘦的面庞出现,额头上的黑印,似乎要比昨天更为扩散一些
放下铜镜,吴涛怔怔地看着跳跃的豆火,不觉间,他感觉有两行温热自双颊滑过
“妈的,怎么就穿了呢?” 吴涛胡乱抹着眼泪,内心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