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格兰的手里死死纂着一个纸本,身体已僵硬
移开掉漆干裂的拐杖,把干枯得像山核桃树树枝一样的躯体从扭曲蜷缩翻到仰面平躺
克里斯汀的动作很快,也很粗鲁,丝毫不顾及碎玻璃渣在尚有弹性的皮肤上扎出新的伤口
死去的赛格兰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像新生的婴儿刚刚离开温暖的羊水
一双浑浊的黄眼珠死死凝视着手中的笔记本,像是在传达信息
克里斯汀蹲在赛格兰的身旁,一动不动,直到被磨薄的鞋底因为健壮身躯的重力作用而被尖利的玻璃渣刺穿,阵阵疼痛让他不禁双腿颤抖
终于,像是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他掰开赛格兰的手指,从中夺走本子
这是一本螺旋装订的8英寸笔记本,蓝色硬壳封皮,其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写,只有褪色发黄的页角诉它的沧桑
柔软的淡黄色方格纸堆叠得十分蓬松,页缘被摸得黑黑的,明它们经常被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