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手里拿着一摞卷宗,草草翻了翻,推到毛一鹭的面前
“毛中丞,我朝商税低得令人发指,朝廷每年能拿到的不过几十万两,几乎不征税,可是商人,尤其是小商人,他们过得可好?” 毛一鹭不是傻瓜,要是过得好就没人闹事了
“国公爷,地方盘剥克扣,胥吏上下其手,只要有点权力,就能从老百姓身上挖一块肉下来
再加上苛捐杂税,负担一点不轻
” “没错!”张恪沉着脸说道:“一个杂货铺子,一年卖出三百两,可获利五十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舒舒服服过日子,甚至供养孩子读书也没有问题
可是呢,从县丞,典吏,到三班六房,还有里长巡检司,层层都要打点,送去干股,孝敬银子
每年利润的七成都落到这帮人手里,至于商户,能赚的不过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放在北方或许还能维持一家的生计,可是在江南只怕一年之中,要有大半年喝稀的,赶上家里头有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