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九点
手机突兀地震起来, 像被人按了个电力十足的小马达,在矮几上疯狂扭动着身躯, 整个房子仿佛都天摇地动地嗡嗡发响, 拨电话人的急促心情可见一斑
却迟迟无人接听,刚洗完澡的男人窝在沙发上, 垂着湿漉漉还带着晶莹剔透水珠的发梢, 脖子上挂着条灰色毛巾, 手里握着电视遥控器正在挑台, 仿佛跟听不见似的
“一天看手机八百次, 这会儿电话来了, 你倒是不接了
作死
” 老太太看不过去, 骂骂咧咧滚着轮椅过来, 一把拿起桌上的手机,接起来:“喂,叶濛吗?”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 又马上说:“啊, 是我,奶奶,李靳屿呢?”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 眼神狡黠, 嘟囔小声说:“生气呢
” 李靳屿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隔着茶几要去夺手机,没什么情绪地沉声道:“手机给我